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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德,职业惯偷,平日里以魔术师的职业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目前在市中心艳阳街的福克斯大剧院演出,演出时间是每个礼拜双数日的晚上八点半至十点。”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时至正午,窗外的大雪也终于稍稍停歇了下来。我、萍琪派以及瑞瑞此刻正在二楼的一间棋牌室内,在随意丢弃着扑克牌与筹码的方桌前,商讨着今晚的行动计划。
“今天刚好是星期四,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会去福克斯大剧院表演的。”
萍琪一边用蹄子在记录着克莱德信息的委托函上指指点点,一边将委托函里有用的信息全部筛选出来,念给我和瑞瑞听。
“那么我们怎么干掉这个神偷魔术师?难不成直接冲进剧院,用冲锋枪把他当场射成马蜂窝?”我将双蹄搭在桌面上,向前倾了倾身子,看着桌子对面的萍琪问道。
“这样造成的骚动太大了,很快就会把警察招引过来的。要知道他们虽然是一群贪腐无能的废物,但这种程度的骚动他们还是得象征性地管一管的。”
萍琪摇了摇头,连连摆蹄否定了我鲁莽的提议。
“而且那些警察都收了余晖的钱,自愿成了她在整个马哈顿城里的眼线。”瑞瑞似乎也很是不赞同我的提议,接过萍琪的话茬说道。
“当余晖她们毁掉我时装店里所有的心血的时候,平时在那条街上晃来晃去的巡警早就找不到影了!定是余晖买通了警察局让他们少管闲事,一群贪婪的走狗!”
照瑞瑞这么说的话,看来事情还真的和我所想的一样。不去找马哈顿的警察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我倘若是去了,那可真就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了!
“那么我们怎么办?”在提议被否决之后,我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他的魔术道具上搞些破坏,然后让他在表演魔术的时候被自己的道具害死?这样看起来就不像是谋杀了…”
“不不不,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一点吧…”萍琪又一次摇了摇头,伸出一只蹄子轻轻捂住了我的嘴巴,打断了我的话语。
“你以前是负责刺杀敌国政要的吗?我不管你在哪里看的这么花里胡哨的方法,但在我们这里没必要这么麻烦。通常如果目标相对富有,拥有自己的汽车的话,那么我们就会采用一种高效且隐蔽的方式…”
萍琪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故作神秘地从桌子下面捧上来一个木头匣子,并对我微微笑了笑。
“那就是——趁他在车里的时候,连车带马一起炸得稀碎。”
说着,萍琪打开匣子,一股微弱的蓝光从里面迫不及待地迸射了出来。我凑上前看了看,那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透明的魔法储罐,储罐里则装着一枚蹄心大小的、正散发着微弱蓝光的魔能水晶。
我对这种水晶印象很深,它所蕴含的魔能很高,并且极其不稳定。受到持续或者猛烈的震动便会直接爆炸,其威力足以将一只小马炸得粉身碎骨。这种水晶最正确的使用方法是将其塞入适配的重机枪内为它提供魔能,虽然投掷出去也会一触即爆,但因为也有在自己蹄中爆炸的可能性,所以私自将这种魔能水晶当做手榴弹投掷出去在前线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
“这种水晶我在战场上也见过,一碰就炸。但把它扔出去是很危险的行为,一不小心炸死的就是自己,我可不会把这玩意往那家伙的车子上丢的。”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萍琪的这个听起来十分愚蠢的提议,可没想到她听完我的话后,居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哈哈哈…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萍琪用蹄子遮住嘴,十分努力地把笑意憋了回去,随后掏出一卷电工经常用的绝缘胶带,对我解释道:
“既然你也知道这种水晶十分不稳定,那用不着冒着把自己炸死的危险把它扔到目标的车上。你只需要偷偷钻到车底,用这卷胶带把水晶粘到发动机的底部,当目标回到车里启动汽车之后,运转的发动机开始震动。要不了多久,嘣!任务完成!到那时我们就可以伪装成恰巧在场的无辜车辆,在一片混乱之中趁机溜走,没有小马会注意到我们的!”
原来萍琪的计划是这样的,没想到她还能想出这么巧妙的招数来。不知是我太小瞧她了,还是她对于这样的计谋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这个计划只有一个瑕疵,那就是目标有可能会注意到车底发出的奇怪蓝光。”刚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瑞瑞此时好像和萍琪商量好了一样,在她停顿的空隙对我补充道,“这就要看你安放水晶时能不能将它散发的光芒隐藏起来,不引起目标的注意。”
“我明白了。在没马注意的时候溜到目标的车底,将水晶粘在靠近发动机的隐蔽部位,最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我需要做的只有这么多对吧。”
在萍琪和瑞瑞解释以及补充完之后,我快速地将她们所说的计划精简了一下,并从中提取出了我需要去执行的几个关键步骤。
“对,没错,就是这样!看来你已经拥有成为一名黑帮杀手的天赋啦!”萍琪欣喜地咧起嘴角,连连点头对我赞赏道。
“咚咚咚!”忽然,房门外传来三声微弱的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嗓音隔着门飘进我的耳朵——是小蝶在外面。
“唔…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开会,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有胡萝卜披萨以及果酱千层面,你们开完会就可以来餐厅用餐了…非常抱歉…”
“果酱千层面!我盼这个盼了好久呢!小姐们,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咱们该去吃饭啦!”
小蝶话音刚落,萍琪兴奋地第一个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她蹦跳着跃向屋门,并挥挥蹄子招呼着我和瑞瑞赶紧跟上她。
一提到食物,我才想起我今早来的匆忙,连早餐都没吃上,再加上昨天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我的肚子这会儿几乎都快要饿扁了。我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决定还是先把这些糟心的暗杀任务什么的抛在一边,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于是,我叫上一旁坐着的淑女小马,跟在雀跃的萍琪身后,踏出了棋牌室的门。
夜幕悄然降临,本已停歇的大雪此时却又如同羽毛般,纷纷扬扬地从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飘落下来,刚在汽车挡风玻璃上停歇片刻,便被雨刮器无情地扫到了一边。
瑞瑞驾驶着一台酒红色的克莉丝汀牌轿车,载着我与萍琪派一同穿梭在马哈顿的雪夜之中。车内安静的出奇,耳边除了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以及轮胎碾过冰雪的噼啪声外,再没有任何声音了。
据瑞瑞早些时候与我们闲聊时所说,这辆名贵的大轿车曾经也是她的私马财产,并且它还救过她的命。在服装店被余晖她们摧毁的时候,瑞瑞侥幸逃了出来,跳上了车并不顾一切地疯狂逃跑,最后竟鬼使神差地开进了暮光的地盘里。暮光的手下还以为她是余晖派来的追兵,带她去了餐吧见了暮光闪闪,暮光听了她的遭遇之后深感同情,慷慨地买下了她的车让她不至于分文不剩,并把她留在了身边为自己做事。
现在,她在闪闪家族当司机,勤勤恳恳地为另一个家族的黑帮分子们开车。或许那些美丽的华服仍旧在她的梦里闪闪发光吧,但迫于生计,她被迫卷入这肮脏的杀戮与争斗之中,难以自拔。这对她来说是如此,对我来说何尝又不是一样呢?
“过了前面的路口左转就是福克斯大酒店了。萍琪,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瑞瑞双蹄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口那耀眼的红灯,对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萍琪问道。
“嗯…已经九点五十四了,目标的表演马上就要结束了。”
“那我们现在才到会不会有些太晚了?”我目光涣散地看着路口交叉方向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冒着白烟疾驰而过。对于这次任务能否顺利进行我很是忐忑不安,我已经去过许多次比这还危险百倍的战场,可不知怎地,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考验,居然让我的心中居然久违地重新感受到了那种第一次上前线作战的畏惧和压迫感。
“不会的,他下了台还要整理道具,或者和别的演员闲聊,总之不会那么快就出来。他做完这些事情大概需要还需要几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安排好一切了。”
萍琪微微转过头来,对坐在后排的我解释道。
“而且为了不引起嫌疑,我们的车子也不能在这儿待太长时间,所以我们只能选在这么个不长也不短的时间段来。”
萍琪正说着,路口那盏红灯突然就变成了绿灯,瑞瑞毫不犹豫地挂上了前进挡并向左转动方向盘。随着我们快速通过路口,那座马哈顿最大的剧院——福克斯剧院灯火通明的大门映入了我们三个的眼帘。
直线行驶一段距离之后,瑞瑞降低车速,将车子随意地停在距离剧院还有着一段距离的路边。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要看我的表现了。
“停车场在剧场后面,你需要飞起来躲避保安的视线,并在里面找到一辆象牙白的克莉丝汀V16。千万别搞错了,不然你不仅没有资格加入我们,蹄子上还会沾上无辜者的鲜血。”
萍琪侧过身子,一脸严肃地盯着我说道。在昏暗的车内,她的双眼反射着不远处路灯的光芒,看起来就好像是她的眼中正在发出凶残的光一般。
“我会努力的…只是你刚才说V什么来着?我没听懂…”我相信萍琪已经很认真地在对我解释了,只是我真的听不懂她说的那些东西,只好疑惑而又尴尬地耸耸肩膀,把疑问重新甩给她。
“唉…总之你在停车场里找一辆白色的高级轿车就可以了。它的车头很长,你应该不会认错。”萍琪无奈地用蹄子敲了敲帽檐,用我能够理解的方式重新描述了一遍目标车辆的特征。
“车头很长的白色高级车,我知道了。”我一边应着,一边从身旁座位上放着的木匣子里掏出容纳着那枚水晶的魔法储罐,塞进大衣内层,随后推开车门准备开始行动。
“我和瑞瑞会留在车附近给你放风,如果你听到三声连续的鸣笛声,那么就赶紧回来,什么都不要管。还有,千万别被你兜里那玩意给炸死了。不然我一定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上‘死因:蠢死’的!”
我对萍琪微微笑了笑,算是回应了她的黑色幽默。紧接着我钻出车门,拍了拍双翼融进这如同浓墨一般漆黑的夜空。
穿梭在飘扬的雪花之间,我迅速掠过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剧院,来到了它后方的停车场上空。我降低高度,绕着停车场盘旋了几圈之后,才发现萍琪所描述的那辆白色的轿车。此时它正静静地停放在雪地之中,覆盖着一层与车身一样洁白的雪,银色的天角兽雕像在车头骄傲地展开双翼,裸露的镀铬装饰条反射着幽幽的银色月光。这辆车精美得宛如一件艺术品,只可惜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化作一堆熊熊燃烧的废铁了。
我微弱地拍动翅膀,轻轻落在那辆车附近雪地的车辙印上,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蹄印不会留在这片洁白的雪地之上。成功落地之后,我下意识警觉地向四周瞧了瞧。这附近并没有任何小马的身影,但我知道自己的动作仍然要快,因为几分钟后剧院就会散场,停车场里将到处都是欣赏完表演准备驾车回家的小马,到那时我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会大大飙升。
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我趴下身子,匍匐着从侧边钻进了那辆车的车头下面,引擎盖的正下方正是这辆车的心脏。我艰难地在低矮的车底翻了个身,仰躺在发动机下方,随后从大衣内层摸出那枚装着水晶的魔法容器,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将那枚危险的水晶从里面谨慎地掏了出来。
魔能水晶在我的蹄子中发出淡淡的蓝光,迷驹却又致命。但我意识到接下来将会有一名小马同胞被我用这枚水晶以残忍的方式杀害时,我忽然感到大脑一阵晕眩,心跳也猛地加快了许多,我的身体似乎在以一切它所能做到的方式,抗拒着我现在的行为。
“对不起…要怪也只能怪你蹄子不干净…”强烈的愧疚与自责令我自言自语地对空气表达着歉意,“有小马想要你的命,我只是为别马做事,就像…”
“就像战场上为国家卖命的士兵。”
或许这两件事在本质上都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在其他小马的命令下夺去另一条素不相识的生命。反正这个目标也不是什么好小马,就像那些狮鹫一样是需要被消灭的家伙…
就算我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的内心依旧十分愧疚…我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尽凭我一马就能跨过法律代表正义?
热烈的鼓蹄声毫无预兆地透过剧院的窗户飘入我的耳朵,提醒着我剩下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我狠狠摇了摇头命令自己不再胡思乱想,随后迅速用绝缘胶带把水晶缠了几圈,使它散发的光芒微弱一些。紧接着我用牙咬着撕下一截胶带,将这坨看起来如同虫茧一样丑陋的东西紧紧粘在了发动机下方一处难以察觉的缝隙中。
最后,在我从车底挪出身子的同时,我展开翅膀将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抹平,尽可能不留下会引起目标警惕的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我刚刚站起身来,连身上的雪都还没来得及拍掉之时,我听到剧院通往停车场的后门“咔哒”一声被打开,嘈杂的马声与熙熙攘攘的马群顿时间从门内涌了出来。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久留,连忙拍了拍翅膀,在他们注意到我的身影之前便重新融进了马哈顿的夜空。
就算我又一次掠过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剧院回到了街道上空,我的内心依旧久久无法平静。回到马哈顿之前,我在战场上所做的一切都代表着正义。阻止侵略者来犯,理所当然。可如今,我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正义吗?虽然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着,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并找寻父母逝去的真相,但为了这些我却害死了一名同胞。我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迷茫,更为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东西感到惶恐与畏惧。
沿着街道飞了一段距离后,我最终回到并降落在了瑞瑞那辆酒红色轿车的车头前。萍琪正靠着副驾驶的车门站在车外替我放风,见我回来,她看上去很是高兴。
“嘿,黛西!看到你没被炸成碎块,顺利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刚一落地,萍琪就激动万分地迎了过来。可当她看到我的脸时,她却停住了,站在原地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你的脸色简直要比在苹果里吃到了虫子还要难看,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算是回应了她的热情。“只是从目标的车底钻出来几只老鼠,让我觉得有点恶心罢了。”
我找了个理由随便应付了一下萍琪的关心,随后拉开后排车门钻进了车里,不想再与她聊下去了。
“老鼠确实是很恶心的生物,浑身病菌不说,还喜欢偷各种东西到它们的巢穴里面囤着…”见我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内,萍琪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边接过我的话茬,一边也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我奶奶曾经告诉我,有的老鼠会偷走一些金光闪闪的珠宝囤在窝里。我也搞不懂它们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用,我只是觉得不管偷来的珠宝能让它看起来多么光鲜亮丽,它仍然还是丑恶的老鼠罢了,死有余辜。”
萍琪显然是知道我为何看起来如此失魂落魄了,她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分明是在劝我不必为这个目标而难过。我心不在焉地盯着路灯投射出的光柱下纷纷扬扬的雪花,随意点了点头附和着她的话,心中的愧疚之感却丝毫未减。
在这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这样的气氛在车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引擎启动的声音伴着萍琪派一声激动的叫喊,才打破了这份宁静。
“就是那辆车!快,跟上它,但别靠得太近!”
顺着萍琪蹄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刚刚那辆被我粘上水晶的白色轿车正从停车场的出口缓缓驶出。它转了个弯并入了道路,随后开始向前正常行驶。瑞瑞则听从萍琪的命令,跟在了目标的车尾。两车之间始终保持着很大一段距离,以免我们也被一会儿的爆炸殃及到。
透过前车的后车窗,我隐约看到那车的驾驶位上有一个头戴高礼帽的背影。他正专心驾驶着自己的豪华轿车,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驶向终结…
“时间差不多了,水晶不可能再撑更久了…”仅仅过去十几秒后,萍琪低沉而又兴奋的嗓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宣告这位魔术师生命的落幕。
“晚安,神偷克莱德先生,做个好梦。”
“轰!”
萍琪话音刚落,冲天的火光便让这条街上所有的霓虹灯都在这一刻黯然失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着碎片、玻璃碴与气流冲击我们的车身,甚至将我们的车子向后推开了一段距离。这巨大的爆炸震得我下意识去低下头寻找掩体,直到我意识到这里不是战场,并重新抬起头时,刚刚那辆洁白的轿车已然变成了一堆浓烟滚滚、熊熊燃烧着的残骸。街道陷入了混乱,刚刚欣赏完魔术表演的小马们尖叫四散奔逃,路上的汽车也慌乱地绕开马路上这团火光冲天的东西,飞速驶离。
“好极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目标的车子爆炸之后,萍琪语气中的兴奋之情反而更加强烈了。“在警察到来之前咱们就可以混入这些惊慌失措的路人之中逃离现场了!瑞瑞,你先绕到那车旁边让我看看那家伙死透没有,然后迅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瑞瑞点头应了应,微微提升了车速驶向那堆残骸,并打算从右边绕过去。当我们逐渐接近那堆着火的东西时,我甚至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橡胶燃烧的强烈刺鼻气味,以及其中掺杂着的毛发燃烧的焦臭味。
这么剧烈的爆炸和火势,恐怕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在里面活下来了。就算是最擅长用障眼法戏弄死神的魔术师,这次恐怕也无计可施,绝无机会逃出这样一个熊熊燃烧着的地狱。
“烧成这个样子,这下想不死都难咯。”在我们的车驶到那团残骸旁边时,萍琪就如同开玩笑一般戏谑地说道,这样令马心惊肉跳的场景在她的心中,似乎连一丝波澜都泛不出来。
然而作为司机的瑞瑞却受不了这幅炼狱场景了,她踩下油门,控制车子加速从残骸旁驶过。也就在这时,从残骸里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滚出了一个燃烧着的轮胎。诡异的是,那轮胎竟不偏不倚地朝着我们的车子追来,最终竟然倒在了我的车窗正下方!
此时我有些头皮发麻,脑中也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难道是那位神偷魔术师心有不甘,用他饱含怨恨的灵魂驱使着轮胎向我袭来的吗?
不,我才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冤魂,那我恐怕早就被战场上那些狮鹫们的鬼魂给撕碎了。可那冒着熊熊火光的残骸确实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就算是我们已经驶出好几个街区,与尖啸着的消防车迎面驶过之后,我的脑海里依旧还是那副骇马的场面,久久不能消散。
“你要知道,”萍琪的声音突兀地在车内响起,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正通过车内的后视镜死死盯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能看到的只有镜中她那双冰冷的、平静的蓝色眼眸。
“无论你觉得你刚刚所做之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它都已经是定局了。时光不可逆转,就好像踏上这条地狱之路,你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一样。”